手机听筒里的忙音像针一样扎耳朵，王司攥着手机僵在原地。赵磊在旁边推他：“咋了？谁啊？”

“李浩他叔。”王司的声音有点发紧，“说让我赔罪，再拿五十万，不然就找我爸妈麻烦。”

“操他妈的！”赵磊当场就炸了，“我现在就带兄弟去找他！看他敢动叔婶一根手指头！”

“坐下。”王司低吼一声，赵磊被他眼神吓住，乖乖坐回椅子上。表哥凑过来：“要不……报警吧？这都威胁人了。”

“报警没用。”王司揉着太阳穴，“没证据，人家就说是随口说说，警察也没法管。”他突然想起老郑，“得找老郑帮帮忙，看看能不能查着这号码的底细。”

陈默推了推眼镜：“我刚查了，这号码是匿名卡，昨天才激活的，查不到实名信息。”

“够谨慎的。”王司冷笑，“看来是有备而来。”他起身往办公室走，“赵磊，你明天带几个人，悄悄跟着李浩，看他跟谁接触。表哥，你去我爸妈那守着，就说公司放假，你陪他们聊聊天。”

“那你咋办？”表哥不放心。

“我没事。”王司拍他胳膊，“他要找也是找我，不会动我爸妈。”话虽如此，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——上辈子爸妈就是因为他受了不少气，这辈子说啥也不能再让他们担惊受怕。

第二天一早，王司刚到学校，就被辅导员叫住：“李浩他爸在系办公室闹呢，说要见你，不然就去校长那告你诬陷。”

“让他告。”王司往教室走，“我忙着上课，没空搭理他。”他刚进教室，就听见后排有人议论：“听说李浩被开除了？好像是因为搞坏了学校的系统。”

“活该，谁让他整天针对王司。”另一个声音接话，“上次还让人举报周明家的麻辣烫店，太不是东西了。”

王司心里稍微松了点——看来公道自在人心。刚坐下，周明就凑过来：“昨晚那电话是李浩他叔？我爸说那人以前在菜市场收保护费，后来被打了才消停，没想到现在又出来蹦跶。”

“收保护费的？”王司挑眉，“怪不得这么横。”他掏出手机给老郑发消息，“郑叔，能帮忙查查李浩他叔的底细不？听说以前混社会的。”

老郑回得很快：“知道了，下午给你信。这种人别硬碰，我认识辖区派出所的副所长，不行让他打个招呼。”

“谢了郑叔。”王司放下手机，心里踏实多了。

下午上课的时候，王司总走神，眼睛老往窗外瞟。突然看见表哥在楼下冲他摆手，他赶紧请假溜出去。“咋了？我爸妈没事吧？”

“没事。”表哥递过来个保温桶，“婶让我给你带的饺子，说你爱吃韭菜馅的。”他压低声音，“刚才有个光头男在小区门口转悠，我看着不像好人，就跟他聊了两句，他说找你有事。”

“光头男？”王司皱眉，“长啥样？”

“满脸横肉，胳膊上有纹身，看着就挺凶。”表哥挠挠头，“我没敢多问，赶紧回来告诉你。”

王司心里咯噔一下——这肯定是李浩他叔派来的。他掏出手机给赵磊打电话：“李浩在哪？”

“在学校门口的网吧呢，跟几个社会闲散人员唠嗑。”赵磊的声音透着兴奋，“我拍了照片，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。”

王司点开照片，果然有个光头男，跟表哥描述的一模一样。他咬着牙：“盯紧了，别让他们跑了。”

挂了电话，王司提着保温桶往回走，刚到教学楼门口，就被那光头男拦住了。“你就是王司？”光头男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，“我叔让你去跟李浩道个歉，再把钱准备好，不然有你好果子吃。”

“滚。”王司侧身想绕过去，被光头男一把抓住胳膊。“小子，别给脸不要脸！”

“松开！”王司使劲挣了挣，没挣开。周围渐渐围过来一些学生，对着他们指指点点。“你再不松开，我报警了！”

“报警？你吓唬谁呢？”光头男嗤笑，“我又没打你，警察来了也没用。”他突然使劲一推，王司踉跄着差点摔倒。

“你他妈敢推他！”赵磊带着几个人冲过来，把光头男围在中间。赵磊指着他鼻子：“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不？敢在 SX大学门口撒野，活腻歪了？”

光头男有点怂了，但嘴上还硬：“你们想干啥？我告诉你们，我叔可是……”

“你叔是谁都不好使！”赵磊一拳挥过去，打在光头男脸上。周围瞬间乱成一团，有人喊着报警，有人拉架。王司赶紧拦住赵磊：“别打了，再打出事了。”

正乱着，警车来了。警察把他们都带回派出所，光头男一口咬定是王司先动手。“我就是想跟他聊聊，他就叫人打我。”

“你胡说！”赵磊急了，“是你先推人的！”

“谁看见了？”光头男嗤笑，“有证据吗？”

王司突然笑了：“有啊。”他掏出手机，“刚才的事，好多人都拍了视频，你要不要看看？”他点开一个视频，里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光头男推他的画面。

光头男的脸瞬间白了。警察看了视频，皱着眉：“你涉嫌寻衅滋事，跟我们走一趟吧。”

从派出所出来，赵磊得意洋洋：“老板，我这招咋样？早就安排人录像了。”

“还行。”王司拍着他肩膀，“但下次别这么冲动，万一打出事了咋办？”他突然想起老郑的消息，“老郑说李浩他叔以前因为收保护费被抓过，有案底，要是再犯事，肯定得重判。”

“那太好了！”赵磊兴奋地跳起来，“咱直接报警抓他呗！”

“不急。”王司笑了，“得找个合适的机会，一次性把他彻底解决了。”他看了眼表，“晚上公司聚餐，庆祝一下。”

晚上聚餐的时候，陈默举着酒杯：“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，军区医院的项目已经签了，预付款已经到账，有五十万呢！”

“太好了！”大家欢呼起来。王司看着眼前这群人，心里暖暖的。这辈子能有这么一群兄弟帮着，真好。

正热闹着，王司的手机突然响了，是个陌生号码。他接起来，听筒里传来个熟悉的声音：“王司，我是李浩他叔，你要是识相，就赶紧把我侄子弄回学校，再拿五十万出来，不然……”

“不然啥？”王司冷笑，“让你那光头手下再去派出所待几天？”

对方愣了一下，随即怒吼：“你等着！我不会放过你的！”

电话被挂断，王司握着手机，心里很清楚，这事儿还没完。他抬头看向窗外，夜色正浓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。